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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检暴露了老婆的第二个家

章节_2

4

我醒来时,天已经黑透。

客厅没开灯,只有楼道感应灯从门缝里漏进来,像一把钝刀,一下一下割着我的太阳穴。

我试图撑起身,才发现自己手脚被塑料扎带捆在茶几腿上,嘴里还塞着一团湿哒哒的抹布,一股鸡汤的腻味混着药苦,直往喉咙里冲。

——徐燕。

这两个字刚在脑子里浮起,心脏就像被铁丝猛地勒住。

我挣了几下,扎带陷进皮肉,越勒越紧,疼得我眼前发黑。

屋里静得吓人,冰箱的嗡嗡声都被放大成闷雷。

我费力扭头,才发现原本放保险柜的那面墙空了。

电视柜、抽屉、衣柜门全敞着,里头比脸还干净。

我送她的金镯子、我姥姥留下的玉坠、结婚买的情侣表……全没了。

连茶几上的零钱罐都被倒空,只剩一张折成方块的纸条。

我拼命把脸贴过去,终于看清上面一行字:

“陈松,谢谢你替我和孩子攒的奶粉钱——徐燕”字迹娟秀,尾勾却挑得锋利,像嘲笑。

我喉咙里发出一声干呕,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滚。

那一刻,我真希望自己还昏着,至少不用面对这残酷的现实。

“砰砰砰——”

砸门声突然炸起。

我浑身一抖,后脑勺磕在玻璃几角,疼得发懵。

门外的人像要把整扇门拆了,连门框都在抖。

我“呜呜”地喊,舌头被抹布顶得发麻,发不出半个清楚的音。

“陈松?陈松你在不在!”

张晓?

我愣住。

门缝里透出手机电筒的白光,来回扫。

我拼命用脚跟踢地板,发出“咚咚”闷响。

几秒后,门锁一阵哗啦,竟被他硬生生撬开。

张晓冲进来时,他打开灯,惨白的LED灯管下,我狼狈地蜷在茶几脚,像条被捞上岸的鱼。

“我靠……”

他骂了一句,冲过来扯掉我嘴里的抹布,一股酸水顺着嘴角往下淌。

“真被我猜中了。”

张晓掏出折叠刀,小心割断我手腕上的扎带。

血一下子冲回指尖,麻得像千万根针在扎。

我瘫坐在地,嗓子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:“她……跑了?”

张晓咬牙,“小区门口保安说,傍晚她拖两个大行李箱,叫的网约车,车牌套了假牌,查不到。”

我抱住头,指甲死死抠进头皮,却根本压不住那股撕裂的痛。

“我银行卡……”

我猛地起身,踉跄扑到书房,拉开抽屉——

身份证、两张储蓄卡、一张信用卡,全在。

我哆嗦着插手机银行,输密码。

【余额:0.00】

【余额:0.00】

【可用额度:-499,999.00】

她连信用卡都给我刷爆。

贷款页面里,赫然多了一笔30万的“消费贷”,放款时间今天下午。

我手机“啪”一声掉在地上,屏幕裂成蜘蛛网。

张晓追进来,脸色比我还难看。

“我早该察觉……”

他喉咙发干,“刚刚在回去的路上,我越想越不对,觉得你肯定是被那个女人骗了,我怕你不信,想过来提醒你,结果打你电话不通,才撬门……”

我浑身发冷,牙齿打颤,咯咯作响。

5

“谢谢你……”

紧着就是一阵强烈的懊悔,我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,“对不起,我竟然还错怪了你。”

张晓却毫不在意拍了拍我的背,“别这样说,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,不怪你。”

“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徐燕。”

我扶着想要炸开的脑袋,“她敢这么大胆,那就说明常规手段肯定是找不到她的……”

张晓沉吟片刻,忽然一把将我拉起,“跟我来,我有办法!”

张晓的破捷达在环城高速上狂奔,车窗缝里灌进来的风像刀子,一下一下往我脸上割。

我却一点不觉得疼,胸腔里那块冰更冷。

张晓单手扶方向盘,“我托的那哥们儿叫老猫,是个找人的好手。”

我喉咙发干,“她跟我在一起五年,我到底算什么?”

“算长期饭票呗。”张晓斜我一眼,“不过你也要想开一点。”

“幸好及时查出你身体有问题,才没让你替别人把孩子养大,也算是亡羊补牢了。”

“不过这个徐燕对自己可真够狠的,害怕当面暴露,竟然自己活生生把孩子打掉……”

我攥着拳头,心想找到徐燕,我一定揍得她满地找牙!

车子猛一个右转,下了高速,拐进一条幽暗的辅路。

路灯坏了,四周黑得像一口井。

张晓突然减速,从扶手箱里摸出一小袋白色药片包装,扔到我腿上。

“你家垃圾桶里翻出来的,十二片装,少了十一颗,知道这是什么剂量吗?”

我借车内灯光看清上面的英文——处方安眠药。

“成人一次最多半片,她给你下了一瓶,。”张晓声音低下去,“幸亏你命大,不然你这会儿已经冰冷了。”

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。

脑海里闪回她端鸡汤时那句“你先喝”,还有她看我仰头喝光后那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
原来那不是笑,是送终。

“她想让我死。”我喃喃。

“想让你死得合情合理,老公抑郁丧子,服药自杀,遗书都替你写好了草稿,存在你电脑里。”

张晓咬着牙,“所以啊,到时候找到这个蛇蝎女人,你可千万不能心软。”

我猛地一拳砸在车门,顿时陷进去一个小坑。

指关节的血顺着虎口往下淌,我却感觉不到疼。

“待会儿见到那对狗男女,你打算怎么办?”张晓问。

我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影,嗓子眼里挤出一句:“先活捉,再问清账,然后送他们该去的地方。”

“好。”张晓一脚油门踩到底,发动机发出嘶哑的吼声,“我就怕你心软。”

车子在一个路口前急刹。

老猫已经蹲在绿化带阴影里等我们,身上穿着外卖员制服,手里拎着两只保温箱,看上去就像深夜送烧烤的。

“7栋二单元,走楼梯到10楼。”老猫递给我一套外卖工装,“上楼敲门就说夜宵,他点过烤串,不会起疑。”

我换上衣服,把帽檐压到最低。

6

张晓从后备厢抽出一根铝合金棒球棍,掂了掂,又扔回去,换成防狼电击器。

“真家伙容易出事,这个够了。”

老猫在楼下防风,我和张晓贴着墙根潜进单元门。

楼道里只剩应急灯,一片幽绿。

我按门铃,深吸一口气。

“谁啊?”一个男声。

“外卖,您点的烤串加生啤。”我尽量让声线显得疲惫。

门开一条缝,男人胡子拉碴,赤着上身,手里还拎着半罐啤酒。

我抬脚就踹!

砰!整扇门撞在他面门,他后仰倒地。

我扑上去,揪住他头发往地板一磕。

张晓紧跟其后,电击枪“噼啪”一声杵在他腰眼,男人浑身抽搐,嘴里发出动物一样的哀鸣。

客厅里,徐燕穿着宽松的男士衬衫,露着长腿,手里正端着一碗车厘子。

看到我,她整个人僵住,碗“当啷”掉地,红果滚了一地。

“陈松……”她嘴唇哆嗦,瞳孔猛地收缩,像见了鬼。

我一步步逼近,嗓音哑得不像人:“奶粉钱攒够了没?下一步是不是要给我烧头七?”

她后退,背抵落地窗,退无可退。

10楼的风从纱窗缝隙灌进来,吹得她头发乱飞,像黑蛇。

“你听我说……”

“说!”我怒吼,一拳砸在她耳侧的玻璃上,“啪”一声裂纹炸开。

她吓得一抖,眼泪刷地下来,“我……我只是想给孩子一条活路,你不行,我只能找别人……”

“活路?”我气笑了,“给我下致死量安眠药,也是活路?”

她瞳孔猛地放大,显然没料到我已经知道。

下一秒,她忽然抬手,把无名指上那枚我们结婚时买的铂金戒指摘下,随手抛向窗外。

“还你。”她声音发颤,却带着诡异的决绝,“从此两清。”

我盯着她,心口像被锥子一寸寸凿空。

张晓走过来,把男人反剪双手绑上扎带,抬眼看我:“账呢?”

我掏出手机,打开录音:“徐燕,把每一笔赃款的去向说清楚,别让我动手。”

她咬着唇,脸色惨白。

窗外,凌晨两点,远处忽然炸起一簇焰火——五彩的光映在她泪流满面的脸上,像极五年前我向她求婚那晚。

我闭上眼,听见自己心脏碎成渣的声音。

再睁眼,只剩一句——

“说,钱在哪?”

“陈松,我是被逼的。”

徐燕“扑通”一声跪在我脚下,膝盖砸在碎玻璃上,血点瞬间渗出来。

她仰着脸,泪珠混着鼻涕,一颤一颤地往我裤管上蹭,“他说了,我要是不照做,就杀了我……我真的不想害你……”

我垂眼盯着她——

这张脸,忽然让我觉得无比陌生。

此刻,她跪在这儿,把全部演技押在“被逼”两个字上。

我笑了,抬手,一耳光甩得她头偏到九十度。

“徐燕,”我甩了甩发麻的指尖,“你当我是傻,还想再骗我一次?”

她捂着脸,肩膀抖得像筛糠,却偷偷抬眼瞄我。

那一眼里没有悔,只有算盘。

7

我掏出手机,解锁,直接按下“110”。

“有什么话,到派出所去编。”

三个数字刚跳上屏幕,背后突然传来张晓一声惨叫——

“啊!”

我猛地回头。

客厅灯“啪”一声灭。

两道黑影从阳台翻进来,头戴黑色毛线面罩,手里拎的是甩棍。

第一道银光直奔我面门。

“咣!”

左耳炸开铁钟般的轰鸣,世界瞬间倾斜。

我踉跄半步,第二棍落在右肩胛,骨头像被斧子劈进。

手机飞出去,撞在墙上。

张晓那边传来防狼电击器落地的“滋啦”声,蓝光一闪即灭。

他被人反拧胳膊,脸摁进沙发,半截骂声闷在靠垫里。

我眼前发黑,却看见徐燕趁机扑向门口。

“别……让她……”

我伸手去抓,只扯掉她一只拖鞋。

第三棍落下,正中后脑。

嗡——

黑暗像潮水,从四面漫上来,把最后一丝光掐灭。

身体倒下去之前,我听见徐燕笑着吩咐一声:

“把他们一起带走!”

我再度睁眼时,刺鼻的霉味混着汽油味直往鼻腔里钻。

头顶一盏昏黄灯泡晃得人眼花,铁梁上满是铁锈。

我试图动一动,却发现双手被反绑在一根锈水管上,麻绳勒得腕骨“咔咔”响。

张晓就在斜对面,嘴角裂了口,血痂拖到下巴,他冲我抬眼,那眼神在说:别慌,先保命。

“哟!醒了?”

高跟鞋“哒哒”两声,徐燕从阴影里踱出来。

她换了一身黑色运动服,蹲到我面前,“命真硬,那一瓶安眠药愣是没把你送走。”

我嗓子像被砂纸磨过,“你肚子里的孩子……到底是谁的?”

话一出口,我自己先被这嘶哑声音吓了一跳。

徐燕挑眉,笑得肩膀直颤,“孩子?陈松,你到现在还惦记孩子?”

她抬手打了个响指。

旁边两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立刻把铁锹“咣当”扔到我脚边,铲起一撮土,像在提醒:坑已经挖好了。

“给你们科普一下,”徐燕用脚尖点了点地面,“我们是职业诈骗犯。”

“先找个不孕不育的冤种,再让我怀孕,彩礼、奶粉、产检、营养费……一步步抽血,等钱差不多了,就再换下一个城市。”

“上一位接盘侠比你还痴情,临埋我之前还哭着说别伤孩子。”

她捂嘴笑出声,“可惜啊!那孩子真不是他的,也不是你的,鬼知道是谁的。”

灯泡忽然晃了一下,铁梁发出“吱——”的拉长声。

我心脏跟着直坠,却死死盯着她:“你们专门杀老公?”

“别说得那么难听,”她弯腰拍拍我的脸,“是合理脱身,你死了,借条、贷款、遗书,全都齐活,保险公司还得给我赔一笔。”

说完她起身,冲那两个男人扬下巴,“动手吧,埋深点,省得野狗刨出来。”

铁锹扬起,第一铲土砸在我膝盖上,沉重、潮湿,带着腥臭。

“徐燕,你真的爱过我吗?”

“爱?”

8

徐燕噗呲一下就笑出声来,“陈松,要是世界上的男人都向你这样蠢就好了,那我早就发大财了。”

张晓突然发疯似的扭动,把水管晃得“嗡嗡”响,“徐燕!你他妈不得好死——”

“省点力气,”她回头冲他笑,“下辈子学聪明点,别多管闲事。”

第二铲土直接盖到我胸口,我呼吸瞬间被压成一条缝。

我拼命咳嗽,泥土飞进眼角,辣得眼泪横流。

就在第三铲要落下时——

“呜——呜——”

仓库外,警笛声像一把尖刀,划破夜空。

红蓝爆闪灯透过破窗,把尘土照得一片血色。

“警察!不许动!”

爆喝声从正门炸进来,特警盾牌顶在前,枪口成排。

我猛地一挣,麻绳在水管上磨得“咯吱”一声断成两截,手腕整块皮被撕掉,血顺指缝滴到土里,却感觉不到疼。

徐燕反应比谁都快,高跟鞋一蹬,转身冲向仓库角落,那堆破帆布“哗啦”被掀开,露出一扇仅容一人钻出的暗门。

“徐燕!”

我嘶吼着扑过去,却终究慢半步,暗门“砰”地合拢,只剩她发梢甩出的冷笑在我脸上抽了一下。

“陈松,交给我们!”

警察一把按住我肩膀,我反手甩开,“她是主犯!”

话未落,我已钻出暗门。

外头是仓库后墙,一条杂草丛生的下坡直抵江堤。

远处,徐燕的黑影在月光里狂奔,像被猎人追瘸的母狼,头发披散,一步三踉跄。

我跳下两米堤坎,膝盖撞在水泥上“咔嚓”一声,却顾不上疼,咬着血腥味猛追。

风卷着江水的腥气往喉咙里灌,耳边只剩心跳和脚步声。

一百米、五十米、十米……

徐燕的高跟鞋早跑丢,赤脚踩在碎石上,血印一路斑斑。

终于,在防洪墙尽头,她猛地刹住——前面是漆黑的江面,浪头翻白。

她回头,脸上第一次出现真正的恐惧。

“陈松……”

她喘得胸口快要裂了,双手合十,“我求你,放我走。”

“我肚子里……可能还有孩子……”

“你的孩子!”

我一步一步逼近,嗓音嘶哑得像砂纸磨铁。

“孩子?”

我冷笑,把手指向仓库方向,“刚才你也说过,鬼知道是谁的。”

“徐燕,你毒我、骗我、杀我,一条命不够,还想再演一次?”

她嘴唇哆嗦,眼泪把妆冲出两道黑沟,膝盖一软,扑通跪进粗沙里。

“那我自首!我赔钱!我——”

“晚了。”

“法律说了算。”

徐燕瞳孔猛地收缩,像被逼到悬崖的兽,忽然起身想朝我扑来。

下一秒,她脚底砂石一松——

“啊!”

她整个人后仰,翻过防洪墙,像断线风筝直坠。

“扑通!”

黑水溅起半米高,瞬间吞没她。

9

我冲到墙边,半截身子探出去。

江心,徐燕扑腾着冒出一次,头发贴在脸上,像黑色水草。

“陈松……救我!我……不会游泳!”

声音被浪撕得七零八落。

我双手撑在粗糙的水泥沿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。

救?

脑海里闪回——

她端着鸡汤,对我笑:“你先喝。”

她把戒指抛向夜空:“从此两清。”

她踢土下令:“埋深点。”

浪头盖过她头顶,又冒一次,手臂挣扎的幅度明显小了。

“陈松……求你……”

声音弱成一缕气,被风撕碎。

我站着,没动。

月光冷冷地铺在江面,像一层锡纸。

她的第三次冒起,只露出半张脸,眼睛仍对着我。

然后,黑水合拢,连泡都没剩。

风停了,浪也静了。

远处,警灯闪烁,警察和张晓冲下堤来。

“陈松——人呢?”

我缓缓抬手,指向江心,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:“徐燕,坠了。”

我应着,却知道——

这条江,今晚吞下的不止一个人,还有我最后的心软。

水面恢复平静,月亮依旧高悬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我转身,把腕上的血在裤子上抹了一把。

夜,终于亮了。

我裹着保温毯,坐在救护车后沿,看警察把张晓的口供本合上交回。

血泡过的手还在颤,却莫名觉得轻,仿佛五年婚姻、五年的骗局、一夜的生死,都被江水冲走了。

“走吧,还得回局里补份材料。”

张晓拍拍我肩膀,嗓音沙哑得像被沙纸磨过。

我点点头,跟着他爬进那辆破捷达。

车门咔哒一声,像给过去上了锁。

环城高速上空无一人,车窗摇到底,风呼呼往里灌。

开了十来分钟,张晓忽然侧头:“诶!说真的,今晚要不是警察来得那么快,咱哥俩现在估计已经凉透了……你怎么报的警?”

我摸了摸裤袋,掏出一只指甲盖大的黑色塑料块——

塑料壳裂了,但绿灯还固执地一闪一闪。

“定位器。”我低声道,“我怕出意外,所以提前告诉了老猫。”

张晓愣了半秒,突然笑出声,越笑越大,最后扶着方向盘直拍喇叭。

“陈松啊陈松,你丫够精的,老子当年输给你,不冤。”

他笑得眼泪都出来,扯到嘴角的伤口,又嘶地倒吸一口冷气。

我也笑了,牵得后脑勺伤口一跳一跳,却前所未有的松快。

“别光说我。”我抬手给了他一拳,“要不是你多长个心眼,撬门进来,我早被那一碗鸡汤送走了,。咱俩扯平。”

车里一下子安静,只剩发动机嗡嗡。

过往像电影倒带——

一桩桩,都像褪色的旧胶片,再计较,显得可笑。

我深吸一口带着汽油味的夜风,伸出手掌。

“张晓,以前的不愉快,一笔勾销?”

他低头看我掌心几秒,咧嘴一握,用力晃了晃。

“一笔勾销,以后兄弟相称!”

两只手,一只还沾着泥和血,一只裹着纱布,却在夜色里握得死紧。

车窗外,天边泛起一线蟹壳青,像有人拿刀划开黑布,露出里头崭新的光。

破捷达迎着那道光,喷出一口黑烟,呼啸而去,奔向我崭新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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