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护病房外，气氛凝重。

我妈和秦百川黑着脸站在走廊里，被两名表情严肃的警卫拦在病房门外。

“同志，让我们进去！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！”

我妈试图用身份施压。

警卫面无表情，语气坚定：“首长只见顾医生一人。”

秦百川更是气急败坏。

他看到我走近，立刻冲了过来，压低声音质问：

“顾明月！你到底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？你知不知道陈老对我和医院有多重要？你这是在破坏大局！”

我懒得理他，径直走向病房门口。

陈老秘书立刻迎了上来，恭敬地将一份文件递给我。

“顾医生，这是陈老吩咐我交给您的通信记录。”

我接过文件，点了点头，推门而入。

病床上，那位在电视上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人此刻正痛苦地蜷缩着。

全身肌肉不自主地剧烈痉挛，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
“顾……顾丫头……你可算来了……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
“陈老，您别怕，有我呢。”

我迅速打开针灸包，取出银针，消毒后，手法快而准地刺入他背部的几个关键穴位。

捻、转、提、插。

我的真气顺着银针，缓缓流入他的经脉。

不过十几分钟，他剧烈痉挛的肌肉，渐渐平复下来。

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脸上痛苦的表情终于缓和。

“神了……丫头，跟你上次远程指导一样，神了……”他喃喃道。

这时，病房的门被推开。

我妈和秦百川不知用了什么方法，终于闯了进来。

“陈老，您感觉怎么样？我是顾怀梅，这里的院长。您放心，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最新的进口药……”我妈急切地说。

秦百川也立刻接口：“对，陈老，您上次的痉挛就是我们的药物控制住的，这次肯定也……”
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陈老冷冷地打断了。

“住口！”

老人家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。

他看向秦百川，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。

“你们的治疗方案？你们那套方案差点要了我的命！”

说着，他示意秘书。

秘书立刻将一份材料的复印件，展示在秦百川和我妈面前。

那是我手上这份通信记录的复印件。

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——

早在两个月前陈老在病情加重后，就通过老战友介绍联系到了我。

当时是我通过远程问诊为他制定了一套辅助性的中医调理方案。

并托人送去了特制的中药。

也正是我的方案，让他痛苦的症状得到了极大缓解。

而秦百川那套昂贵又激进的西医方案，早已被他弃之不用。

记录的最后，是陈老对秦百川治疗方案的评价：

“急功近利，罔顾后果。”

秦百川的脸，瞬间由红变白。

他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我妈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，她还想强行解释。

“陈老，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……”

陈老的秘书冷声开口：

“顾院长，陈老的身体健康事关重大”

“关于秦医生罔顾事实、欺上瞒下的严重失职行为，以及贵院的监管不力，我们已经向有关部门做了汇报。请你们做好接受联合调查的准备。”

我妈瞬间噤声，如遭雷击。

我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汗如雨下的秦百川。

“秦副主任，你接手的那个科研项目，进展如何了？”

他不说话。

我替他回答：“毫无进展，对吗？”

“因为你根本无法解决神经再生中的问题。”

我看着他震惊的眼神，淡淡地抛出了最后一击。

“很不巧，这个问题，在我被你接手项目之前，就已经通过一种特殊的中药提取物，找到了解决方案。”

“而这个理论上的致命错误，就写在我留下的那份实验报告的第三页。”

“你抄作业的时候，连看都没看一眼吗？”

秦百川的身体猛地一晃，差点瘫倒在地。

他想起来了那份他嗤之以鼻随手丢在一边的数据。

原来他所以为的康庄大道……

从一开始，就是一条我标注了此路不通的死胡同。